第二十五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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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五章
左木屋的日料，長盛館的甜點，還有安安靜靜的步行街。
許明玉一路和付景軒手拉著手，腳步輕快，唇角掛著笑。
“這條街也是你家的嘛？”他一邊晃著兩個人牽在一起的手，一邊問。
“嗯。”付景軒有些靦腆地說道。
“哇～”許明玉嘴巴張得大大的，讚嘆不已：“你們家真的好有錢！”
所以，那種怕付景軒被人認出來，然後曝光的擔心完全不存在。
他們可以放肆地享受一整個下午的兩人時光。
一路走走看看，忽然，許明玉看見了什麽，拉著付景軒走到了一扇櫥窗前。
“這個……”
許明玉指著裏面一排玉石領扣，對付景軒說：“和你從前常戴的那個好像。”
付景軒看了那領扣一眼，又把目光重新落在許明玉身上：“嗯。”
許明玉看了看他光禿禿的襯衫領口，問他：“你現在怎麽沒戴，是還沒買嗎？”
付景軒說：“嗯，還沒。”
於是許明玉愉快地挑了挑眉：“那太好了，我來買給你！”
說完，他拉著付景軒往店裏走去。
趴在櫃臺上好半晌，仔細挑了一對最接近印象中付景軒原來那對兒的顏色，接著又犯愁道：“沒有人，我們怎麽買啊？”
一直跟在兩人身後的林樂樂徑直走進櫃臺裏，打開玻璃櫃門，拿出了那對領扣，交給了許明玉。
許明玉：“……”
好吧，有錢人的世界。
他掏出了自己的錢包，拿出裏面的卡，交到林樂樂手裏：“一定要用我的錢付款。”
林樂樂非常知趣，接過卡答應下來。
走出店，找了個排椅坐下，許明玉拿出海綿包裝盒子裏的領扣，幫付景軒戴在領口上，然後退開點上下打量。
面前的人，依稀又變成了前世那個付景軒，總是在看見他的時候表現得冷冰冰，卻偏偏還總是會遇上。
許明玉便又湊近了，兩只手環在付景軒脖子上，面對面直視著他的眼睛，說道：“雖然這麽問有點兒讓人難為情，但我還是想知道，你從前那麽喜歡戴著那對兒玉石領扣，是因為我嘛？”
付景軒看著他黑亮的眼睛，點了點頭。
許明玉其實是瞎猜的。他想起他死前的最後一個印象，就是付景軒領扣上的那一對兒玉石領扣。
而他的名字，是明玉。
所以他就猜想付景軒那麽喜歡那對兒玉石的原因。
沒想到是真的。
居然真的有人因為他的名字裏有“玉”，而喜歡上了佩玉。
許明玉撫摸那對兒玉石，有些失神地喃喃道：“你戴的那個一定很貴，而我買的這個應該是個便宜貨。”
付景軒握他的手，放到嘴邊親了親，沒說話。
但許明玉明白，現在的這對領扣雖然便宜，卻是他親自送的，前世那個雖然貴，卻是付景軒自己買的。
孰輕孰重，不需多言。
許明玉心裏有些甜，卻又有點兒酸酸的。
他問出了心裏的疑惑：“你是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？喜歡我什麽？”
他其實非常為付景軒覺得不值。因為他想象不出，這麽糟糕的自己，哪裏值得付景軒喜歡？
付景軒握著他的手放在胸口處，低著頭想了好一會兒，才開口說了句：“靳山碧桂園，是我第一次見你的地方。”
許明玉楞住，非常意外：“什麽時候？”
付景軒：“我二十歲那年的春節。”
按照現在的時間線，那是在一年多以前，按照前世的時間線，則已經是十一多年前了。
許明玉想了半天。
他的確是每年春節都會跟著他媽去一趟靳山碧桂園別墅區，因為他的太姥，也就是他姥姥的媽媽，就住在那裏。
而他十六歲那一年，他記得年紀很大的太姥，看著他媽，想起了早亡的小女兒，便硬拉著留他和他媽在別墅區多住了兩天。
那個時候，付景軒竟然也在那裏嗎？可是，他怎麽完全沒有見過付景軒的印象？
付景軒見他一臉意外茫然的樣子，擡手輕輕撫摸他的臉頰，說道：“我在樓上房間裏，透過窗戶看見，你跟幾個小孩子在大道旁的老榕樹下放煙花，笑起來的樣子……很好看。”
許明玉有些聽傻了，過了會兒才吶吶道：“原來你家住在碧桂園？”
付景軒“嗯”了一聲。
碧桂園的房子是他家的老宅，只有過年的時候過去住幾天，平時則都是住市裏別墅區。
許明玉問完才反應過來，其實他要問的不是這個問題。
而是……
付景軒只看了他一眼，就喜歡上他了？
“然、然後呢？”他有些難以置信，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。
付景軒想了一下，又說道：“第二天，我又看見你在我家院子裏，一邊和我表姐聊天，一邊堆雪人……”
許明玉再次陷入記憶盲區：“你表姐？”
付景軒點點頭：“就是那個說你長得好看，還預定你再過幾年長開了，去演她戲裏男主角的女人，剃著平頭。”
許明玉腦子裏靈光一現，終於在付景軒的提醒下想起了舊事：“哦哦哦，那個、那個是你表姐？”
當年在碧桂園，他陪幾個小孩子堆雪人的時候，認識了一個跑過來湊熱鬧的平頭女青年，那頭型太個性了，一開始許明玉都分不清男女。
後來聊了幾句，那位女青年說自己是導演，還一個勁兒地誇許明玉長得好看，眼神清澈，氣質絕佳。然後嘆息說他年齡太小，否則，立馬就會簽他回去演戲。
許明玉一開始也就那麽一聽，誰知女青年特別能言善道，聊著聊著他也被聊進去了，一直到他媽給他打電話叫他回去陪太姥姥說會兒話，他才意猶未盡地走了。
到了第二天，那女青年又隔著院門叫他去玩兒，然後兩人就在女青年家的院子裏堆雪人。
堆著堆著，女青年就開始談起了她的戲，她的人生理想和抱負。
越說越來勁兒，最後她還把她的臺本拿出來給許明玉看，看著看著還跟他對起了戲。
倆人你一言我一語，像模像樣地演了好半天。
那是許明玉第一次接觸演戲這回事，並且，從中體會到了樂趣。
這也是他後來想要當一個演員，並且底氣十足地去《九天戰記》劇組試戲的初衷。
後來，那位女青年還和他互換了聯系方式，不過離開之後，兩人一直也沒再聯系過，畢竟只是萍水相逢，許明玉漸漸也就把那人給忘了。
這時候被付景軒提起來，許明玉深感意外。
“你那時候就在嗎？”
“嗯，我在。”付景軒語氣輕柔地緩緩說道：“一直看著你。你演得很好，很有天分。演到最後，我表姐熱血上湧，豪情壯志地說要立志成為世界最好的導演。而你，也說要做世界上耀眼的明星。”
許明玉仔細回頭想了想，當時被那女青年蠱惑的頭腦發熱，好像真地說過這麽中二的話，頓時覺得有些羞恥。
何況，後來他並沒有成為什麽耀眼的明星，而是被生活打垮，只活了二十多歲就早早地離開了那個世界。
而那個女青年，他也沒聽見過有什麽名頭。
然後，他又聽付景軒接著說道：“其實，我表姐拿給你看得那個臺本，後來拍出來了，你那天在我家看過，名字叫《明唐》。”
許明玉：“……？！”
《明唐》，就是付景軒第一部獲封影帝的片子，他第一次去付景軒家做客，在客廳的大電視上看過的那部。
“是一個嗎？怎麽一點兒也不像？”許明玉問。
那女青年的臺本他雖然沒看多少，但他跟著演的幾個場景，《明唐》裏面並沒有。
付景軒說道：“對，是不像，因為我表姐的那個初始臺本，太不成熟。她拿了臺本，大過年的去碧桂園找我，希望我能出演她的第一部作品。她太年輕，眼高手低，單純地以為只要找到合適的人演，就能夠獲得成功。所以，我沒答應。”
許明玉認真地聽著，又問：“那後來呢？”
後來《明唐》還是拍了，而且還獲得了巨大的成功。
“後來，我買下了我表姐手裏那個故事的版權，找了人修改完善劇本，找了有能力的導演，並且讓我表姐掛名副導，跟在劇組裏看人家是怎麽做好一個導演應該做的事。然後，就有了《明唐》。”
許明玉擡頭去看付景軒，由衷道：“你好厲害！”
被喜歡的人真心稱讚，付景軒心裏已經樂開了花，但還是有些無奈。
他說這些，並不是為了證明他很厲害。
許明玉被付景軒別樣的眼神望了片刻，才慢慢反應過來。
“你……你不會是為了我吧？”
付景軒卻沒回答，而是把許明玉擁進了懷裏，輕輕抱住。
追憶他是怎麽愛上許明玉的，應該不會有太明確的答案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二十歲那年，看見煙花盛放照耀下，笑容璀璨的許明玉時，印象那般深刻，久久不能忘懷。
也不知道為什麽看見那少年一臉稚氣未脫，卻演出一個成年男子的覆雜心境，執著表情時動容。從而產生了一定要將那樣一個故事完美呈現出來的沖動。
甚至在那之後的第二年，他還特意推掉忙碌的工作，去了碧桂園過年。
在那裏，他又從二樓的窗戶看見了那個少年，他跟在母親身後，看起來不怎麽開心。
而且，也沒有住下來，當天就走了。
於是，付景軒沒能再看到燦爛煙花照耀著的，那張開懷的笑臉。
又過了幾個月，他看到了《九天戰記》網絡選角的消息，一時興起，讓人去查了報名名單，果然看到了那個叫做許明玉的名字。
他讓人要了許明玉的試鏡視頻，存在了自己的手機裏。
其實，到那時為止，他還並沒有強烈地意識到那是愛情。
充其量，他只是覺得那個少年很特別，他期望有一天，在哪一部戲裏，甚至哪一場合作裏，再次見到那少年閃閃發光的樣子。
就好像他好聽的名字一樣。
只是可惜，後來，他沒能見到。
《九天戰記》最終確定的演出名單裏，沒有那個叫許明玉的少年。
他吩咐了手下去懷玉飯店打聽消息，手下人回來說，懷玉飯店已經易主了，原來的主人，跳樓自殺。
忽然，他就沒了那個少年的任何消息。
一直到有一天，他們那群大院裏的朋友聚會，那個少年幽靈一般出現了。
和李誠俊親密地朝著他走過來。
如果說，領悟到愛情，往往只是一個瞬間的話。
那麽，那個瞬間對於付景軒來說，太過深刻和殘忍。
意識到喜歡一個人的時候，也是你失去他的時候。
那天開始，他的苦日子，到來了。
懷裏的人摟緊了他的脖子，仿佛是感受到了他的心酸和痛苦。
“我會好好愛你。”他聽到許明玉喃喃在他耳邊說道。
許明玉想，就算重生到最後不能成功，最終他還是會死去，他也會在有限的時間裏，盡自己所能地，好好愛付景軒。
“我們去你家好不好？”他側過頭，輕輕舔了下付景軒的耳垂，立刻換來他對自己更緊地擁抱。
“我想再看一遍《明唐》，用你家的大電視。我還想給你做好吃的，用你家的廚房。雖然我會做的不太多，但做出來的都還味道不錯。你要嘗嘗嗎？”
“嗯。”付景軒牢牢擁著他，用力回答。
感謝 噢 天使的雷
感謝大家的留言，有空再一一回覆！
總之，謝謝謝謝，鞠躬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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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付景軒有些靦腆地說道。
“哇～”許明玉嘴巴張得大大的，讚嘆不已：“你們家真的好有錢！”
所以，那種怕付景軒被人認出來，然後曝光的擔心完全不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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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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付景軒看了那領扣一眼，又把目光重新落在許明玉身上：“嗯。”
許明玉看了看他光禿禿的襯衫領口，問他：“你現在怎麽沒戴，是還沒買嗎？”
付景軒說：“嗯，還沒。”
於是許明玉愉快地挑了挑眉：“那太好了，我來買給你！”
說完，他拉著付景軒往店裏走去。
趴在櫃臺上好半晌，仔細挑了一對最接近印象中付景軒原來那對兒的顏色，接著又犯愁道：“沒有人，我們怎麽買啊？”
一直跟在兩人身後的林樂樂徑直走進櫃臺裏，打開玻璃櫃門，拿出了那對領扣，交給了許明玉。
許明玉：“……”
好吧，有錢人的世界。
他掏出了自己的錢包，拿出裏面的卡，交到林樂樂手裏：“一定要用我的錢付款。”
林樂樂非常知趣，接過卡答應下來。
走出店，找了個排椅坐下，許明玉拿出海綿包裝盒子裏的領扣，幫付景軒戴在領口上，然後退開點上下打量。
面前的人，依稀又變成了前世那個付景軒，總是在看見他的時候表現得冷冰冰，卻偏偏還總是會遇上。
許明玉便又湊近了，兩只手環在付景軒脖子上，面對面直視著他的眼睛，說道：“雖然這麽問有點兒讓人難為情，但我還是想知道，你從前那麽喜歡戴著那對兒玉石領扣，是因為我嘛？”
付景軒看著他黑亮的眼睛，點了點頭。
許明玉其實是瞎猜的。他想起他死前的最後一個印象，就是付景軒領扣上的那一對兒玉石領扣。
而他的名字，是明玉。
所以他就猜想付景軒那麽喜歡那對兒玉石的原因。
沒想到是真的。
居然真的有人因為他的名字裏有“玉”，而喜歡上了佩玉。
許明玉撫摸那對兒玉石，有些失神地喃喃道：“你戴的那個一定很貴，而我買的這個應該是個便宜貨。”
付景軒握他的手，放到嘴邊親了親，沒說話。
但許明玉明白，現在的這對領扣雖然便宜，卻是他親自送的，前世那個雖然貴，卻是付景軒自己買的。
孰輕孰重，不需多言。
許明玉心裏有些甜，卻又有點兒酸酸的。
他問出了心裏的疑惑：“你是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？喜歡我什麽？”
他其實非常為付景軒覺得不值。因為他想象不出，這麽糟糕的自己，哪裏值得付景軒喜歡？
付景軒握著他的手放在胸口處，低著頭想了好一會兒，才開口說了句：“靳山碧桂園，是我第一次見你的地方。”
許明玉楞住，非常意外：“什麽時候？”
付景軒：“我二十歲那年的春節。”
按照現在的時間線，那是在一年多以前，按照前世的時間線，則已經是十一多年前了。
許明玉想了半天。
他的確是每年春節都會跟著他媽去一趟靳山碧桂園別墅區，因為他的太姥，也就是他姥姥的媽媽，就住在那裏。
而他十六歲那一年，他記得年紀很大的太姥，看著他媽，想起了早亡的小女兒，便硬拉著留他和他媽在別墅區多住了兩天。
那個時候，付景軒竟然也在那裏嗎？可是，他怎麽完全沒有見過付景軒的印象？
付景軒見他一臉意外茫然的樣子，擡手輕輕撫摸他的臉頰，說道：“我在樓上房間裏，透過窗戶看見，你跟幾個小孩子在大道旁的老榕樹下放煙花，笑起來的樣子……很好看。”
許明玉有些聽傻了，過了會兒才吶吶道：“原來你家住在碧桂園？”
付景軒“嗯”了一聲。
碧桂園的房子是他家的老宅，只有過年的時候過去住幾天，平時則都是住市裏別墅區。
許明玉問完才反應過來，其實他要問的不是這個問題。
而是……
付景軒只看了他一眼，就喜歡上他了？
“然、然後呢？”他有些難以置信，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。
付景軒想了一下，又說道：“第二天，我又看見你在我家院子裏，一邊和我表姐聊天，一邊堆雪人……”
許明玉再次陷入記憶盲區：“你表姐？”
付景軒點點頭：“就是那個說你長得好看，還預定你再過幾年長開了，去演她戲裏男主角的女人，剃著平頭。”
許明玉腦子裏靈光一現，終於在付景軒的提醒下想起了舊事：“哦哦哦，那個、那個是你表姐？”
當年在碧桂園，他陪幾個小孩子堆雪人的時候，認識了一個跑過來湊熱鬧的平頭女青年，那頭型太個性了，一開始許明玉都分不清男女。
後來聊了幾句，那位女青年說自己是導演，還一個勁兒地誇許明玉長得好看，眼神清澈，氣質絕佳。然後嘆息說他年齡太小，否則，立馬就會簽他回去演戲。
許明玉一開始也就那麽一聽，誰知女青年特別能言善道，聊著聊著他也被聊進去了，一直到他媽給他打電話叫他回去陪太姥姥說會兒話，他才意猶未盡地走了。
到了第二天，那女青年又隔著院門叫他去玩兒，然後兩人就在女青年家的院子裏堆雪人。
堆著堆著，女青年就開始談起了她的戲，她的人生理想和抱負。
越說越來勁兒，最後她還把她的臺本拿出來給許明玉看，看著看著還跟他對起了戲。
倆人你一言我一語，像模像樣地演了好半天。
那是許明玉第一次接觸演戲這回事，並且，從中體會到了樂趣。
這也是他後來想要當一個演員，並且底氣十足地去《九天戰記》劇組試戲的初衷。
後來，那位女青年還和他互換了聯系方式，不過離開之後，兩人一直也沒再聯系過，畢竟只是萍水相逢，許明玉漸漸也就把那人給忘了。
這時候被付景軒提起來，許明玉深感意外。
“你那時候就在嗎？”
“嗯，我在。”付景軒語氣輕柔地緩緩說道：“一直看著你。你演得很好，很有天分。演到最後，我表姐熱血上湧，豪情壯志地說要立志成為世界最好的導演。而你，也說要做世界上耀眼的明星。”
許明玉仔細回頭想了想，當時被那女青年蠱惑的頭腦發熱，好像真地說過這麽中二的話，頓時覺得有些羞恥。
何況，後來他並沒有成為什麽耀眼的明星，而是被生活打垮，只活了二十多歲就早早地離開了那個世界。
而那個女青年，他也沒聽見過有什麽名頭。
然後，他又聽付景軒接著說道：“其實，我表姐拿給你看得那個臺本，後來拍出來了，你那天在我家看過，名字叫《明唐》。”
許明玉：“……？！”
《明唐》，就是付景軒第一部獲封影帝的片子，他第一次去付景軒家做客，在客廳的大電視上看過的那部。
“是一個嗎？怎麽一點兒也不像？”許明玉問。
那女青年的臺本他雖然沒看多少，但他跟著演的幾個場景，《明唐》裏面並沒有。
付景軒說道：“對，是不像，因為我表姐的那個初始臺本，太不成熟。她拿了臺本，大過年的去碧桂園找我，希望我能出演她的第一部作品。她太年輕，眼高手低，單純地以為只要找到合適的人演，就能夠獲得成功。所以，我沒答應。”
許明玉認真地聽著，又問：“那後來呢？”
後來《明唐》還是拍了，而且還獲得了巨大的成功。
“後來，我買下了我表姐手裏那個故事的版權，找了人修改完善劇本，找了有能力的導演，並且讓我表姐掛名副導，跟在劇組裏看人家是怎麽做好一個導演應該做的事。然後，就有了《明唐》。”
許明玉擡頭去看付景軒，由衷道：“你好厲害！”
被喜歡的人真心稱讚，付景軒心裏已經樂開了花，但還是有些無奈。
他說這些，並不是為了證明他很厲害。
許明玉被付景軒別樣的眼神望了片刻，才慢慢反應過來。
“你……你不會是為了我吧？”
付景軒卻沒回答，而是把許明玉擁進了懷裏，輕輕抱住。
追憶他是怎麽愛上許明玉的，應該不會有太明確的答案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二十歲那年，看見煙花盛放照耀下，笑容璀璨的許明玉時，印象那般深刻，久久不能忘懷。
也不知道為什麽看見那少年一臉稚氣未脫，卻演出一個成年男子的覆雜心境，執著表情時動容。從而產生了一定要將那樣一個故事完美呈現出來的沖動。
甚至在那之後的第二年，他還特意推掉忙碌的工作，去了碧桂園過年。
在那裏，他又從二樓的窗戶看見了那個少年，他跟在母親身後，看起來不怎麽開心。
而且，也沒有住下來，當天就走了。
於是，付景軒沒能再看到燦爛煙花照耀著的，那張開懷的笑臉。
又過了幾個月，他看到了《九天戰記》網絡選角的消息，一時興起，讓人去查了報名名單，果然看到了那個叫做許明玉的名字。
他讓人要了許明玉的試鏡視頻，存在了自己的手機裏。
其實，到那時為止，他還並沒有強烈地意識到那是愛情。
充其量，他只是覺得那個少年很特別，他期望有一天，在哪一部戲裏，甚至哪一場合作裏，再次見到那少年閃閃發光的樣子。
就好像他好聽的名字一樣。
只是可惜，後來，他沒能見到。
《九天戰記》最終確定的演出名單裏，沒有那個叫許明玉的少年。
他吩咐了手下去懷玉飯店打聽消息，手下人回來說，懷玉飯店已經易主了，原來的主人，跳樓自殺。
忽然，他就沒了那個少年的任何消息。
一直到有一天，他們那群大院裏的朋友聚會，那個少年幽靈一般出現了。
和李誠俊親密地朝著他走過來。
如果說，領悟到愛情，往往只是一個瞬間的話。
那麽，那個瞬間對於付景軒來說，太過深刻和殘忍。
意識到喜歡一個人的時候，也是你失去他的時候。
那天開始，他的苦日子，到來了。
懷裏的人摟緊了他的脖子，仿佛是感受到了他的心酸和痛苦。
“我會好好愛你。”他聽到許明玉喃喃在他耳邊說道。
許明玉想，就算重生到最後不能成功，最終他還是會死去，他也會在有限的時間裏，盡自己所能地，好好愛付景軒。
“我們去你家好不好？”他側過頭，輕輕舔了下付景軒的耳垂，立刻換來他對自己更緊地擁抱。
“我想再看一遍《明唐》，用你家的大電視。我還想給你做好吃的，用你家的廚房。雖然我會做的不太多，但做出來的都還味道不錯。你要嘗嘗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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